童寯先生的《江南園林志》寫得厲害,其最根本的東西,後人至今沒有超得過的.......先生開篇就提出好園子的三個標準,分別是「疏密得宜,曲折盡致,眼前有景。」。......童先生之後,論園林的文字不可謂不多,但談的多是解釋、某種知識,對如何做好一個園子,基本上沒有幫助。這十二個字的標準裡,後人最難解的,應該是「眼中有景」四字。景要有真情趣,就應該是被發現和被披露出來的,不是什麼景都能叫景的。「眼前」二字,指的是在漫遊中經一轉折停頓,突然出現,為特殊事物、視線和氛圍所激發。......真正打動人心的,肯定不止是來自那些文史,畫史和建築史的泛泛典故知識。營造的起興,更來自純粹的個人回憶經驗。(頁105-106)